我買了一個平安扣,一只鐲子原想送給你,又怕你不喜歡,便拋在了一旁,可我知道我是怕你罵我浪費,生我的氣。
12月24日,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生日,那天是平安夜,我記得去年你給我買了個蘋果,甜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卻沒能親自對你說聲生日快樂,似乎是忘了,又似乎是難以啟齒。
成叔叔的爸爸去世了,媽媽從新疆回來送葬,你放下了考試,趕了回來,我氣你為什么因為媽媽回來你才回來,可我不敢對你說,怕你難過,我還記得12月21日我對你說:完了,世界末日來了,生日都過不了,你抱著我說:不怕,那一刻,我好想貼著你的溫暖,不放開,像是迷失的孩子終于找到了歸屬,貪婪汲取遲到的幸福。
平安夜,又收到了你的短信,你說:我的大小姐最終長大了,因為愛你,所以你的快樂都會在我這里加倍,我愣住了,是啊,我又長大了一歲,卻從來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記憶在重疊,看不清是誰的笑、誰的淚、誰的真癡思念,在我的腦海里糾纏,反反復復。
你對我好,我嫌太少,此刻,卻難以衡量,是誰在哭著抱著電話說:“命運的不公,是誰在哭著抱著誰不讓她走,是誰的淚水灼傷了誰的瞳孔?!庇洃浀臅r歷一頁頁翻著,小小的你牽著小小的我,走過鄉(xiāng)間的泥濘,泥糊糊的,手卻那么干凈,那么純,究竟是印花了誰的臉呢?又是那一頁,你揪心地看著床上的我,我疼,還是你疼……
記憶的大手似扼住我的喉嚨,愧疚那毛茸茸的腥爪,向我伸來,翠綠的汁液,肆意地涎下來,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臭氣,忽地,它的眸子里閃過點點星光,卻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什么。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去愛你?
我明白,你的心里裝著我,滿滿地無保留,可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在我十五年的歲月中,在你十五年的愛護下,我一直都明白,同樣小小的你,卻盡力給我一個家,同樣小小的你,卻盡力為我開出一片天。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去愛你?
原諒我,從現(xiàn)在起,我會伴著你做個幸福的人。
這一天,我會把你裝在心里,閉目在往事的香霧中,看我們相伴的點點滴滴,深深地銘記,不為別的,只為華葉衰頹時講給你聽,看你笑靨如花。
這一月,我會把你裝在心里,聆聽誦經(jīng)的諍言,悟生命本質(zhì),參人生百事不為別的,只為讓你放寬心,憂傷從此離你遠去。
這一年,我會把你裝在心里,在明亮的教室里揮汗如雨,享受奮斗的激情,不為別的,只為帶著我的夢想,你的希望出發(fā),讓你不再失望遺憾。
這一世,我會把你裝在心里,翻越千萬座大山,正如倉央嘉指的“不為修來世”“不為長生”“不為朝佛”“不為超度”,只是為了尋你的一絲氣息,緊貼你的溫暖,做你的天使,佑你一生平安喜樂。
從現(xiàn)在起,我會讓你做個人,用我的雙手為你撐起一個家,那里有你愛的花兒,有你愛的屋子,有你愛的人。我會做你的守護天使,只屬于你的安琪兒。我會讓你和海子一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已然知道該如何去愛你,當有一天你睡著的時候,我會在你耳邊輕輕地說:姐,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