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狗狼篇在內(nèi)蒙古的北部,嚴冬來臨,寒風刺骨,□呼嘯,大雪紛飛。冰冷純凈的雪花從天空中慢慢地飄落下來。蒙古包上鋪滿了一層層厚厚的白色雪毯。突然,一個牧民從他的帳篷里走了出來,他就是喬吉大爺?,F(xiàn)在也應(yīng)該有五十多歲了。他帶著一個氈帽,手里拿著他的煙袋兒。就在他身后,有一只牧羊狗日夜陪伴著他這只牧羊犬叫巴吉。它的眼睛中等大小似一個卵形,耳尖指向前面,,下顎結(jié)實且非常發(fā)達。它一直跟在喬吉大爺?shù)纳砗?,而且他非常聽喬吉大爺?shù)脑?,是喬吉大爺最得力的助手?/p>
今天,喬吉大爺依舊等待著羊群的歸來,當羊群被趕回來的時候,喬吉大爺照例像以往一樣點數(shù),點了三遍才確信是少了兩只。于是,喬吉大爺兇惡的目光指向了巴托身上?!澳氵@該殺的不頂用的家伙養(yǎng)你等于養(yǎng)了只廢物!”喬吉大爺罵著。他在帳篷門前走來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原來是喬吉大爺下午坐在草地打盹時丟的羊。雪慢慢地下大了。喬吉大爺在帳篷前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決定去尋找丟失的兩只羊。
內(nèi)蒙古北部的冬天非常冷,天空經(jīng)常飄起飛雪,喬吉大爺一邊頂著雪走一邊罵他的牧羊犬巴托:“你這混蛋畜牲害我遭這罪!?!彼贿叿乐谘┑厣匣挂贿叧蜓颍屯信茉趩碳鬆?shù)那懊?。天漸漸地暗了下來,白茫茫的雪把這一片天地映得微亮。喬吉大爺抻著頭望望那一帶的小丘,雪底下有厚厚的草,可以把羊喂得滾肥的草!天明時雪就會化,從丘底化到丘頂,像一件衣服變成帽子,最后連帽子也被大風給吹跑了。風很大,夾著雪直割人的臉。喬吉大爺緊了緊身上的氈子,把皮帽子使勁往下抻了一點。加快腳步地走向山頂,他好像突然看見了兩只灰色的什么東西。
喬吉大爺想了一會。他快速跑過山頂,他原以為是他丟失的兩只羊,而卻沒想到原來是兩只兇惡殘忍的惡狼。“喬吉啊,你糊涂了,你的羊明明是白色的,這可是兩只兇惡殘忍的狼啊”喬吉大爺因為跑得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巴托緊忙跑到前面去,想替喬吉大爺擋住些什么。,喬吉大爺突然發(fā)現(xiàn),就在那兩只兇惡殘忍的狼嘴里面正嚼著他丟失已久的羊。一只羊已經(jīng)咬的粉碎,而另一只卻完好無損,原來他們有一只狼寶寶,另一只羊是要給他們的狼寶寶吃的。喬吉大爺好半天不敢動了,整個人像僵住了一樣。他聽見了自己濃重的呼吸。
風刮著,有點冷。雙方僵持了很久。巴托警惕地盯著這兩只兇惡的大個頭,不時回頭望望喬吉大爺,希望得到點指示。喬吉大爺慢慢地蹲下,用溫柔的不帶挑釁的動作在雪底下?lián)噶税胩?,但什么也沒有摳到;只好捏了一把雪在手里。當公狼作出指示,母狼咬住了那只完好的羊開始拖動準備撤退的時候,喬吉大爺仿佛看見自己新砌的磚房像被掀塌了一角一樣。畜牲,你這可惡的畜牲,老子和你們拼了!喬吉大爺把手中捏起的那個雪球用力砸了出去。公狼幾乎在同時騰起撲了過來,雪球硬邦邦地砸在它屁股周圍的某塊骨頭上發(fā)出一聲悶響的時候,它的身子歪了一歪從喬吉大爺耳邊飛過落在身后,公狼擦耳而過的時候喬吉大爺聽見哧的一聲,肩上的氈子已被公狼鋒利的牙齒撕了一道破口。。
在一旁的巴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在公狼沒注意的情況下,狠狠地向它的腳咬去。于是。鮮紅的血頓時像一股噴泉一般涌了出來。頓時,天空昏暗了,好像世間萬物的一切都沒有聲音了,喬吉大爺冒汗了,他出汗的聲音好像聽得很清楚。天空中的一切都變得特別荒涼。頓時,母狼像發(fā)瘋了一般似的像巴托的后腿咬去,于是這只母狼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于是它因為失血過多,也死去了。原來是兩個巡邏的邊防兵幫助了他們。這兩只兇惡殘忍的倒在了血泊里,一切都變得特別荒涼……
喬吉大爺好半天魂魄未定,他撿起羊皮帽子,走近巴托,憐愛地把它抱起。可憐的巴托,我的好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巴托從此就成了瘸了腿的巴托,喬吉大爺囁嚅著。然后他抱著巴托默默地往回走。兩個巡邏兵在后面,一個拖著那只完好的死羊,一個拖著兩只死狼,雪地里留下了幾行腳印幾條血跡幾道拖痕,不一會兒就被雪蓋住了。。狗篇幾年后,喬吉大爺用自己的羊,去換了一棟房子和一些家具?,F(xiàn)在喬吉大爺正使勁地磨著刀,他要把刀磨得如閃電一般鋒快,然后去宰幾只羊。原來那群巴托牧大的羊早已賣掉換成了水泥和磚頭。今天是喬吉大爺?shù)纳?。許多人都來為他賀喜。
突然,喬吉大爺聽見一陣敲門聲“你們先吃,我去看看是誰敲門”喬吉大爺便慌忙的跑過去,竟然是一只狼,喬吉大爺馬上拿起槍,企圖要把這只狼打死。這只狼卻說:“喬吉大爺,我是一只好浪,我的父母不幸都去世了,您收留我吧,我會努力保護您的,當一只好狼?!眴碳鬆斶@是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幾年前被兩個巡邏兵打死的那兩只兇惡殘忍的狼的孩子?!靶±?,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阿布雷,喬吉大爺?!庇谑牵瑔碳鬆斒樟袅怂?,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而且讓巴托也教它牧羊。“巴托真是條好狗,”喬吉大爺說。但是它畢竟瘸了而且老了。它在喬吉大爺?shù)鸟Z養(yǎng)下,和在巴托的感染下,終于成了一只會牧羊的“好狼”。
阿布雷牧羊很棒,而且已經(jīng)超過了現(xiàn)在年老而且瘸腿的巴托。喬吉大爺回頭看了看,阿布雷和巴托一前一后地坐在那里,那是一只曾經(jīng)不錯的狗和現(xiàn)在很棒的“狼”。但它們就是不能好好地相處,常常在半夜廝咬在一起,撕咬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即使這樣它們也決不相讓。白天牧羊的時候它們居然將羊群一分為二各霸一方。所以喬吉大爺不得不把它們各自分開看著,牧羊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再帶巴托一塊去了,而是帶著他的好狼阿布雷去牧羊巴托該退休了,喬吉大爺說。喬吉大爺?shù)囊暰€避開狗和狼的時候看見了那座新修的磚房。房子是邊防連的士兵們幫著砌起來的,喬吉大爺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和感激。及時這樣,喬吉大爺還是不忘宰上幾只肥羊慶祝慶祝。
喬吉大爺又回頭看看那群可愛健康的羊,那群由能干的阿布雷牧大的羊,他要宰上幾只送到邊防連的軍營里去慰勞慰勞他們。喬吉大爺走進羊群中間,雙手抓住一只他早就相中了的大肥羊。他把這只肥羊拉到圈外。喬吉大爺先把羊的兩條后腿綁住,那羊就很滑稽地倒下。喬吉大爺又把兩條前腿綁住,輕輕一推羊就很溫順地躺下了。于是喬吉大爺一手拿盆一手提刀準備捅羊。喬吉大爺是弄刀的好手。自己吃的羊他一般都用繩子勒死,而待客的羊他則會先放掉血。喬吉大爺把刀子迅速從羊喉嚨里抽出來的時候,羊血馬上噴射而出很好看地噴射而出。看著噴得差不多的時候喬吉大爺把盆子放在刀口底下任血下流,流盡了就滴。
羊起初還蹬著腳抽搐,后來就不動了。羊連死都死得如此溫順。巴托和阿布雷在喬吉大爺身后默默地看著。誰都不敢說一句話喬吉大爺坐在那里吸著煙,他在估計這只羊有多重,他的目光在羊群中間游離著尋找另外一只滾肥的羊。阿布雷努了努嘴。濃重的血腥味敲打著它的鼻子激喚起它的野性。終于阿布雷目露兇光。他頓時明白自己是一只狼,自己是一直兇惡殘忍的狼。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喬吉大爺走去,阿布雷的前腳爪在地上輕刨了幾下。它要跳起來。好肥的羊,喬吉大爺抽著煙說。幾乎就在阿布雷躍起的瞬間,已被阿布雷遺忘的瘦小的瘸腿的巴托也跳了起來,不等阿布雷離開地面它的兩排牙就已經(jīng)準確地緊緊地鉗在了阿布雷的喉嚨上,就像當年鉗住阿布雷它媽的后腿那樣。阿布雷本能地用爪子抓著巴托踢著巴托把它甩了出去。但無濟于事,阿布雷的喉嚨已被撕破,血汩汩涌了出來。喬吉大爺迅速把頭轉(zhuǎn)回來,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喬吉大爺一臉憤怒,快步向巴托走去畜牲你這畜牲你這比人妒忌心還強的畜牲!喬吉大爺大罵著,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巴托同時提著刀的手在巴托的脖子上一揮而過……阿布雷,我能干的阿布雷。喬吉大爺丟掉巴托,呆望著地上若有所失地說……
喬吉大爺把殺的這兩只羊送到軍營里去。同時也把這只牧羊犬的腦袋送到邊防連。全連的士兵都驚訝不已。只有見過巴托與兩只狼搏斗的兵和那個被巴托救過的士兵茫然地站在那里,最后他們央求喬吉大爺把巴托埋掉。我會那樣做的,喬吉大爺很寬仁地說。于是,阿布雷和巴托全都被喬吉大爺隆重的埋了起來……